1.作者开头从小时候读《板桥家书》写起,这样写有什么作用?2.文章主要介绍了炒米和焦屑的哪些内容?3.第4段为什么作者要写一个会算卦的先生?这样写是否离题?4.文章结尾,作者为什么说那个

来源: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:作业帮 时间:2024/05/02 09:43:23
1.作者开头从小时候读《板桥家书》写起,这样写有什么作用?2.文章主要介绍了炒米和焦屑的哪些内容?3.第4段为什么作者要写一个会算卦的先生?这样写是否离题?4.文章结尾,作者为什么说那个

1.作者开头从小时候读《板桥家书》写起,这样写有什么作用?2.文章主要介绍了炒米和焦屑的哪些内容?3.第4段为什么作者要写一个会算卦的先生?这样写是否离题?4.文章结尾,作者为什么说那个
1.作者开头从小时候读《板桥家书》写起,这样写有什么作用?
2.文章主要介绍了炒米和焦屑的哪些内容?
3.第4段为什么作者要写一个会算卦的先生?这样写是否离题?
4.文章结尾,作者为什么说那个夜晚是“我小时候度过的一个浪漫主义的夜晚?”
5.汪曾祺是一位非常讲究语言艺术的作家.回忆我们学过的《端午的鸭蛋》,画出上文中尼喜欢的一个句子体会本文的语言艺术

1.作者开头从小时候读《板桥家书》写起,这样写有什么作用?2.文章主要介绍了炒米和焦屑的哪些内容?3.第4段为什么作者要写一个会算卦的先生?这样写是否离题?4.文章结尾,作者为什么说那个
小时读《板桥家书》:“天寒冰冻时暮,穷亲戚朋友到门,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,佐以酱姜一小碟,最是暖老温贫之具”,觉得很亲切.郑板桥是兴化人,我的家乡是高邮,风气相似.这样的感情,是外地人们不易领会 的.炒米是各地都有的.但是很多地 方都做成了炒米糖.这是很便宜的食品.孩子买了,咯咯地嚼着.四川有“炒米糖开水”,车站码头都有得卖,那是泡着吃的.但四川的炒米糖似也是专业的作坊做的,不像我们那里.我们那里也有炒米糖,像别处一样,切成长方形的一块一块.也有搓成圆球的,叫做“欢喜团”.那也是作坊里做的.但通常所说的炒米,是不加糖黏结的,是“散装” 的;而且不是作坊里做出来,是自己家里炒的.
说是自己家里炒,其实是请了人来炒的.炒炒米也要点手艺,并不是人人都会的.入了冬,大概是过了冬至吧,有人背了一面大筛子,手执长柄的铁铲,大街小巷地走,这就是炒炒米的.有时带一个助手,多半是个半大孩子,是帮他烧火的.请到家里来,管一顿饭,给几个钱,炒一天.或二斗,或半石;像我们家人口多,一次得炒一石糯米.炒炒米都是把一年所需一次炒齐,没有零零碎碎炒的.过了这个季节,再找炒炒米的也找不着.一炒炒米,就让人觉得,快要过年了.
装炒米的坛子是固定的,这个坛子就叫“炒米坛子”,不作别的用途.舀炒米的东西也是固定的,一般人家大都是用一个香烟罐头.我的祖母用的是一个“柚子壳”.柚子,——我们那里柚子不多见,从顶上开一个洞,把里面的瓤掏出来,再塞上米糠,风干,就成了一个硬壳的钵状的东西.她用这个柚子壳用了一辈子.
我父亲有一个很怪的朋友,叫张仲陶.他很有学问,曾教我读过《项羽本纪》.他薄有田产,不治生业,整天在家研究易经,算卦.他算卦用蓍草.全城只有他一个人用蓍草算卦.据说他有几卦算得极灵.有一家,丢了一只金戒指,怀疑是女佣人偷了.这女佣人蒙了冤枉,来求张先生算一卦.张先生算了,说戒指没有丢,在你们家炒米坛盖子上.一找,果然.我小时就不大相信,算卦怎么能算得这样准,怎么能算得出在炒米坛盖子上呢?不过他的这一卦说明了一件事,即我们那里炒米坛子是几乎家家都有的.
炒米这东西实在说不上有什么好吃.家常预备,不过取其方便.用开水一泡,马上就可以吃.在没有什么东西好吃的时候,泡一碗,可代早晚茶.来了平常的客人,泡一碗,也算是点心.郑板桥说“穷亲戚朋友到门,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”,也是说其省事,比下一碗挂面还要简单.炒米是吃不饱人的.一大碗,其实没有多少东西.我们那里吃泡炒米,一般是抓上一把白糖,如板桥所说“佐以酱姜一小碟”,也有,少.我现在岁数大了,如有人请我吃泡炒米,我倒宁愿来一小碟酱生姜,——最好滴几滴香油,那倒是还有点意思的.另外还有一种吃法,用猪油煎两个嫩荷包蛋——我们那里叫做“ 蛋瘪子”,抓一把炒米和在一起吃.这种食品是只有“惯宝宝”才能吃得到的.谁家要是老给孩子吃这种东西,街坊就会有议论的.我们那里还有一种可以急就的食品,叫做 “焦屑”.糊锅巴磨成碎末,就是焦屑.我们那里,餐餐吃米饭,顿顿有锅巴.把饭铲出来,锅巴用小火烘焦,起出来,卷成一卷,存着.锅巴是不会坏的,不发馊,不长霉.攒够一定的数量,就用一具小石磨磨碎,放起来.焦屑也像炒米一样.用开水冲冲,就能吃了.焦屑调匀后成糊状,有点像北方的炒面,但比炒面爽口.
我们那里的人家预备炒米和焦屑,除了方便,原来还有一层意思,是应 急.在不能正常煮饭时,可以用来充饥.这很有点像古代行军用的“鞴[革旁换米旁]”.有一年,记不得是哪一年,总之是我还小,还在上小学,党军(国民革命军)和联军(孙传芳的军队)在我们县境内开了仗,很多人都躲进了红十字会.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信念,大家都以为红十字会是哪一方的军队都不能打进去的,进了红十字会就安全了.红十字会设在炼阳观,这是 一个道士观.我们一家带了一点行李进了炼阳观.祖母指挥着,特别关照,把一坛炒米和一坛焦屑带了去.我对这种打破常规的生活极感兴趣.晚上,爬到吕祖楼上去,看双方军队枪炮的火光在东北面不知什么地方一阵一阵地亮着,觉得有点紧张,也觉得好玩.很多人家住在一起,不能煮饭,这一晚上,我们是冲炒米、泡焦屑度过的.没有床铺,我把几个道士诵经用的蒲团拼起来,在上面睡了一夜.这实在是我小时候度过的一个浪漫主义的夜晚.
第二天,没事了,大家就都回家了.
炒米和焦屑和我家乡的贫穷和长期的动乱是有关系的.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汪曾祺